A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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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轟】指路人(4)

─爆豪‧暴躁高實力協力者‧勝己 x 轟‧天然失憶死神‧焦凍

─成年設定,沒有英雄但有能力

─A班皆為同學兼協力者

─私設多,ooc可能,繁體字預警

 

※ ※ ※

 

心情難得落寞,從有記憶以來轟焦凍並沒有過這樣的情緒,他覺得這對於一個死人而言,似乎不是件尋常的事,死掉的人會有感情嗎?說有,好像顯得太有人性,說沒有,就無法說明地縛靈是怎麼來的,可對於他本人而言,沒有似乎更合理一些,畢竟這兩年下來,也沒感覺過什麼情緒起伏,就連面對整班的人敘舊問候也是如此。

偏偏一遇上爆豪勝己就破功了。

按著平常走著的街巷巡視有無亡靈或是時間倒數即將歸零的人,轟焦凍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無法全然給予亡靈們,或者說多數都被爆豪勝己這個人占走了。剛剛雖然覺得自己做了正確的事,毅然決然從爆豪家離開,還留下了可以解除協力者身分的自己的血,可是,心情就是有些鬱悶,有股不踏實的感覺在。

又想起爆豪勝己所說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轟焦凍這個人,一個空殼子頂著一個名號,多麼奢侈又傲慢的行為,可比起這些話,爆豪當時的表情更讓轟在意,看起來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明明吼人的是他、說話有道理的也是他,但看著被傷害到的也是他。

轟焦凍並不生氣,反而覺得有幾分悲傷,果然,那時候還是應該要給對方一個擁抱對吧?

甩了甩頭,把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甩到腦後,要是真的這麼做想必得挨打吧,依著那暴躁的個性。

沒多少心思放在巡視上,轟焦凍只是意思意思的確定路上沒有亡靈後就走回了自己隱藏在小巷弄間的家,但直到停在家門前他才想起爆豪勝己不久前給過的回答:身上沒有鑰匙、而門被鎖了。

黯然地坐在通往家門的樓梯上,沒在打掃的階梯染著一層厚厚的灰,他嫌棄地找了張廢棄的廣告紙墊著才湊合著坐下,想來剛剛死皮賴臉的多待一會兒爆豪的家可能都比一個人坐在這種角落裡好。

胸口還是那股悶悶的感覺,越想越難以舒坦,扼得人呼吸困難,可這是多麼可笑,死人不用呼吸,他卻在想著心裡難受到生理上,再怎樣都只會是一連串的想像而已吧。

百般無賴地撿著地上的小石子扔到樓下去,轟焦凍打算不去想爆豪勝己這個人,反正只要解除了協力者的關係,他們之間就形同陌生人,不會再見面、也不用再有聯絡了,那何必去想?

本來是要說服自己的言語聽在心底反而助長了鬱悶感,冷不防之前偶然聽見蘆戶三奈她們幾個女生在聊的『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越想越無法掙脫的戀愛泥沼什麼的,竟有幾分相向。

「轟、轟君?」

「是綠谷啊。」背後傳來的聲音成功打斷了所謂的越想越無法掙脫的泥沼,見到來人時,轟焦凍不免有幾分失落,這樣的小心思並沒有逃過以觀察入微著稱的綠谷出久,後者一瞬間就看出個不對勁,同時也猜想出對方大概真的沒有帶上鑰匙,所幸自己今天休假剛好有想到這個可能性提早過來了。

「轟君怎麼了嗎?是昨晚跟小勝吵架了嗎?」

「沒有。」總覺得這個回答好像不太精準,轟焦凍想了片刻後,還是把讓自己困擾了幾個小時的問題提出來,「綠谷,我是誰?」

被轟焦凍一個問題問得有些驚嚇,綠谷出久慌張地擺了擺手,含糊地講了一大串轟焦凍聽不懂的內容,總歸是在解釋什麼又兼自言自語氾濫的情境。

「轟君我們先進去再說吧!」一個雙方溝通無果的情況,綠谷出久終於從自己的小小世界當中解放,斷然地提出了從方才到現在唯一一句有建設性的話。

兩人進了屋內後,開燈、倒水等等工作都是綠谷出久一人搞定,一方面是轟焦凍本來就不介意黑,也不在乎喝不喝水,這是活生生的人才需要考慮的,另一方面是,他現在真的沒心思想這些。

等到綠谷出久把一切都安定好,也稍微調整好自己的思慮後,才坐到轟焦凍的對面,神色略帶緊張地望著難得在臉上透出淡淡迷惑的昔日同窗、今日死神,有股一發不可收拾的預感。

「轟君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爆豪說,我只是頂著一個名字和空殼,但根本不是轟焦凍這個人,所以我在想我到底是誰。」

擅長分析的大腦早在方才的思慮調整中就已經開始猜想,轟焦凍的一切異常絕對和昨日天外飛來一筆,冤家路窄狹路相逢的髮小爆豪勝己有關,聽著轟毫無隱瞞的回答,綠谷出久真不知要先開心自己的推測還是準確的還是先扼腕自家竹馬真是個暴躁直白的傢伙。

深深吸了口氣,綠谷出久並不抱持著安慰或是改變轟焦凍的思慮的態度,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表達:「我是第一個見到轟君的人,對我來說,轟君忘了以前的事情的確很讓人意外,但這就像是人失憶了一樣,身旁的人總不會因為一個人失憶舊否認他的身分吧?所以我也是這麼想的,對我或是班上其他同學而言,想必也是如此,不論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轟君就是轟君。」

「你這麼說也沒錯,但是爆豪說的也有道理,我不是很明白哪個才是對的,我也不清楚,我和生前的我相差很多嗎?或者這很重要嗎?」

聽得出轟焦凍字句間的困惑,綠谷出久知道不論這時候說相似或不相似對他而言都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只是爆豪勝己的一席話,就足以讓寧靜了兩年的轟焦凍開始動搖。

「轟君很在意小勝說的話吧。」

猛然抬頭,異色的眼瞳閃著黯淡卻美麗的光芒,彷若最上等的寶石,隨即又明恍明恍地垂下頭,看著面前的水杯,腦海當中竟然浮現的是先早在爆豪勝己那裡看見的考拉水杯,相對之下,這樸素的杯子簡直入不了眼。

「嗯。」

「小勝向來說話很直,有時候也意外地帶刺,但他不是故意的,我想小勝應該也還很混亂吧,畢竟我們其他人隱瞞了他這麼久,他也一直相信轟君不在的這件事,我想他只是還沒調整過來吧,還需要一點時間冷靜。」

聽得出來綠谷出久句句真心,他也在昨天聽說了綠谷和爆豪兩人是打小認識的幼馴染,這麼想來綠谷說的一定比自己這個只認識一天不到的人猜想的更透徹,可在心頭上那股無法紓解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轟只能確定一定和爆豪勝己這個人相關,但就是找不到個抒發口。

「對於其他同學我好像不會在意那麼多,可是對於爆豪說的話總有股悶悶的感覺,綠谷,我和爆豪以前是什麼關係?」

被這麼一問愣在原地,綠谷出久咬了咬指甲,腦海當中一下子接收到的訊息有些龐大,到底要先回答轟焦凍的問題還是先思考轟所說的對於爆豪勝己格外有反應的話,差那麼一丁點碎碎唸模式又要開啟,好在及時剎車,在二選一當中選出個結論。

「嗯……感覺事到如今好像也應該要和轟君說清楚了。」

泛起一抹苦笑,綠谷出久相反地其實有些慶幸,現在和轟焦凍在這一對一談的人是自己,他想,比起其他人而言,自己的身分不論是爆豪勝己的髮小,又或者是第一個再會轟焦凍的人,都會是最適合來講這些事的角色。

「轟君還記得我說過我們都是特殊能力專科畢業的吧?在現在的社會當中,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並不多,通常像我們這些在專科就讀精進能力後的人都會在畢業後直接進到政府部門當中,依照各自的擅長與能力進行工作分配。像你知道的,我、常闇同學、切島同學、飯田同學都是在一般犯罪科工作,而麗日同學、八百萬同學、蛙吹同學則是在救援科服務。」

靜靜聽著自己已經知道的開場白,轟焦凍對於上述的內容沒有多做反應,他知道這些,就像背課本知識一樣地清楚,綠谷出久在把同學們介紹給自己的時候就已經一一說明過他們的能力和服務的單位,也的確各有不同。

「而你和小勝兩人是班上唯二的特別狀況,你們都擁有強大的能力,運用上也很上手,在畢業以前的一些實習活動或比賽中都有很好的表現,同時你們兩人的默契也是班上最好的,每次課堂演練只要你們分在同一組,根本沒有商量戰略,過程中小勝甚至還會單方面的吵吵鬧鬧,但演練一開始,你們就像靈魂連繫在一起一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什麼也沒有,就能完美配合。因此一畢業後,你們就一起被安排進了特殊犯罪科,還是分配為一組的搭檔。」

聽著綠谷出久帶懷念的口吻,轟焦凍對於這些內容始終沒有任何一分一毫的印象,但是他卻不曉得為什麼,可以輕易想像出那個畫面,自己一手造起冰牆作為掩護、一手用火搭在冰牆上造起水霧,在朦朧的環境當中,爆豪可以準確地找到敵方的死角,給予致命一擊。

「因為特殊犯罪科的工作時間很不一定,都是有急件就會被臨時叫出來,為了省去集合的時間,你和小勝在畢業後就商量出結論合租房子住在一起,小勝到現在好像也還沒從那邊搬走。那時候我們班上有酒會或是出遊,要聯絡你們只要通知到一個另一個人一定會知道,少了很多聯絡上的功夫呢!」

綠谷出久後半段的話轟焦凍幾乎聽不進去,他想起了稍早看見的和室、那間對於獨居而言過大的房子、還有爆豪勝己反射性遞上水杯的行為,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那裡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曾經的兩個人減少為一個人,而對方反射性的行為,可能只是過去的習慣。

所以那裡是他們的家……

「轟君?轟君還好嗎?要先停下來嗎?」

快速搖了搖頭,轟焦凍想再聽下去,他想要知道更多關於以前的自己,又或者說是爆豪勝己的事,好像只要這麼做,就能夠安撫下溢滿胸口的焦躁感。

「轟君剛剛問你們是什麼關係對吧?是很有默契的搭檔關係,就我個人的觀點,我想你們的感情也不錯吧!這也是當初為什麼我們全班的人一致決定不告訴小勝關於你的事情。」

綠谷出久微微皺起眉,儘管對爆豪勝己有些抱歉,但那真的是當時他們認為最好的選擇,卻沒想到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轟焦凍緊緊竄著褲子,拳頭握得用力,指節都泛白,他知道自己欠爆豪勝己一個道歉,現在有那麼一點可以明白為什麼對方當時會用著那樣的表情說那些話,也難怪對方會認為自己是來嘲諷的,儘管是個天大的謬誤。

「爆豪現在還有跟其他人搭檔嗎?」

「嗯,也是轟君你認識的人,還記得上次路上遇到的夜嵐稻佐嗎?他也是特殊犯罪科的一員,在你離開前他都是一個人行動,後來被派下來跟小勝合作,可是他們好像怎樣都沒辦法合得那麼順手,之前也聽小勝抱怨過。」

聽到這個名字,轟焦凍想起某次在路上遇到一個立刻前來和自己搭話,還粗神經的就要問為什麼自己已經死了還走在路上的高大男子,所幸當時旁邊的同窗們很快做了解釋,夜嵐稻佐也很能接受這些內容,一個一百八十度鞠躬把頭叩在地上就是個抱歉,十足十的怪人一個,但實力是貨真價實。

注意到轟焦凍的眼神和起初有些不同,綠谷出久知道講到這邊就已經足夠,在剩下的其實他自己也知道的不多,也不是他的身分該說的話。

「轟君這樣有好一些了嗎?」

像個孩子一樣乖乖的點了點頭,轟焦凍張開緊握的手,握得太久手指血液循環不是太順暢,他輕輕張了張手,聲音聽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回答綠谷出久:「我欠爆豪一個道歉,不過我覺得他也要道歉,我是轟焦凍,就算死了也還是。不過還有一點很奇怪,我好像對爆豪的感覺特別強烈,比起其他人,在他旁邊格外安心,這是為什麼?明明我把所有的人都忘了。」

免不得還是回到這個點上,綠谷出久泛起苦笑,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但都被轟焦凍說道這麼明白的份上,不給點回應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聽過一個說法,人的身體是有記憶的,好比說小時候走過很多次的路,時隔五十年後再走,還是能閉著眼睛在正確的地方轉彎,又或者是多年後再回到家鄉的人,面對自己的家還是會有安心感一樣,說不定,轟君的身體對小勝也有些記憶是沒有被抹除的。」

雖然還想多說些什麼,但手機鈴響急促地響起,綠谷出久比了個抱歉的手勢就到外頭接起電話,他只希望這次不要又跟昨天一樣被隔著電波施壓。

獨自一人在房間內,轟焦凍思考著綠谷出久所說的話,又看看自己,明明腦袋裡頭一片空白,可是身體卻記得嗎?

腦海當中浮現了昨日賣花的女孩,當時自己從那籃花中拿起了一朵亮黃色的花,還覺得那顏色同爆豪勝己的髮色有幾分相似,就像照亮行途的太陽,會下意識選擇那朵花也是身體的記憶嗎?

說不定,女孩的祝福是有效的,昨天是個美好的一天。

想到這,嘴角邊勾起連他自己也沒能注意到的微笑,溫和地、有感情地、只專注於一個人。

「轟君!我接到緊急任務,但我想轟君可能一起來比較好,現場或許會出現不少亡靈!」慌張地打開門,綠谷出久急急忙忙地把轟焦凍拉了出門,老媽子的個性讓他條件反射地鎖上門,又風風火火地拉著人出發。

轟焦凍來不及告訴綠谷出久,他還沒帶上鑰匙,但這點小事被他吞回腹中,腦海中竟有個任性的聲音,毫不在乎那把破鑰匙帶上與否,只是單純的相信自己不會露宿街頭。

綠谷出久的腳程很快,案發的地點也距離的不是很遠,看著可以用慘不忍睹形容的景象,轟焦凍有些發愣,連綠谷出久跟他打過招呼說先去忙了也沒有回應。

這裡的亡靈很多,驚惶失措的模樣是普通人類所看不見的,但人類能看見的卻是數個亡靈被應是湊在一起後的怪物,那個怪物在政府那邊稱呼為腦無,是個見人殺人、專職搞破壞的笨蛋,沒有思考能力,而在轟焦凍的稱呼上,這些腦吳就是無法回天的亡靈。

現場已經有政府派來的人在應對,可是無辜民眾還沒來得及疏散完全,亡靈數量也很多,一時半刻眼前是一片混亂的景象,想必是執行者那邊的傑作,現下要不是要找到躲藏起的執行者避免更多腦無產出,要不就是讓在場所有的民眾都退出避免產生更多的亡靈,又或者,直接指引整片亡靈的道路。

「你這傢伙給老子滾一邊去!老子一個人也可以!」

突兀的怒吼在人聲紊亂的空間當中堪堪入了轟焦凍耳底,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也不過,猛地抬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是對方,還是那頭能產生暖意的頭髮,光是這樣望著就能產生一股安心感,穿著戰鬥服的爆豪勝己想必也是被叫來這邊控制情況的。

並沒有注意到轟焦凍的出現,爆豪勝己只知道自己想事情想得認真就快有結論的時候就被一通電話給叫了出來,既不能罵上司、罵肇事者也無助於事,一股氣悶著不打一處,只好朝面前這個不會讀空氣的『搭檔』叫罵。

「雖然覺得作為搭檔分別行動不是好選擇,不過我和你的能力向性也不高,那就姑且如此吧!」夜嵐稻佐雖然和爆豪勝己合作了一年,但說認真的,幾乎每一次的任務都是分開行動,完全沒有團隊意識的爆豪勝己非常難合作,明明以往都聽說爆豪和轟兩人的合作近乎完美無缺,實際搭檔後,他反而質疑起這些說詞的可信度。

與爆豪勝己分開行動,夜嵐稻佐刮起一陣風就朝著轟焦凍所在的這個方向飛來,維持在半空中的姿態,熟練地吹起細膩的風,把還在混亂中心的人們捲起,一鼓作氣送到混亂之外的地方,隨即整個場上就只剩下數隻作亂的腦無和他看不見的亡靈們。

「夜嵐同學做得好!」原先還在協助把人群送往安全地帶的綠谷出久,看見夜嵐的傑作,直給對方一個大拇指,只要撤走普通民眾,剩下就只要處理腦無還有揪出幕後黑手了!

不過,綠谷出久是協力者,他當然看得見場上有夜嵐因為看不見所以撤不走的亡靈在游走,這些亡靈要是無法立刻被指引道路的話,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安全,在找不到製造這場混亂的人是誰的情況下,會利用亡靈再製造出更多的腦無不是不可能的。

「轟君!有辦法立刻替這邊的所有亡靈指路嗎?」

「喔喔!轟也來了啊!好久不見!」

向來大大咧咧的夜嵐從半空中看到半紅半白的腦袋,立刻認出來人,一手熱情的打招呼,另一手一陣暴風颳起,一只離轟不遠的腦無被捲在狂風中心,強勁的風刃在掙扎無果的腦無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深痕,用遠超於腦無的復原速度,率先解決掉一只。

降落到轟焦凍身旁,夜嵐稻佐哥兒們地搭上對方的肩膀,在破兩百的身高優勢下故,反而搭起來有些沉重:「這附近有很多亡靈是嗎?因為剛剛來晚了有些民眾死掉的緣故?」

「嗯。」

「哈哈哈哈哈!可惜我都看不見!那麼亡靈就交給你啦!旁邊的敵人我來對付!安心指路吧!」

自顧自地說完合作方針,夜嵐稻佐颳起一陣風直奔向腦無的所在地,站在原地的轟焦凍只感覺到有股視線從夜嵐一開始跟自己對話就死盯著自己,並沒有惶恐地回望向視線的方向,令他意外地不是陌生的敵人,怒瞪這裡的是爆豪勝己,咬牙切齒的模樣把壞心情完全表現出來。

所以他還在生氣嗎?

轟焦凍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興許是被發現注視,爆豪勝己的視線收了回去,讓轟只能重新打起精神面對自己的工作。

熟練地發動右半邊的能力,冰柱在腳下飛速竄起,帶著他一路上升到約莫三層樓的高度,這一區塊的亡靈全都落入眼底,在打擊腦無的身影們也是如此。

說服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到不遠處的爆鳴聲上,轟焦凍靜下心來,他知道面對這麼大量的亡靈沒辦法一個一個安撫,最快的解決方法就是強制指路,他也正打算這麼做。

捧起幽藍色的光球,在接近傍晚的陽光底下,光球的顏色沒有夜晚時那麼明亮,乍看之下反而有點像普通的球狀物,相較於前一晚一顆小光球的大小,這一次在轟焦凍手裡的是足足有半個人那麼大的光球。

耳邊的聲音逐漸消散,徒留高處的風聲,也可能是夜嵐稻佐颳起的風也說不定,現下心是寧靜的,從正午到現在好不容易得到的寧靜幾乎隔絕了現實的所有五感,也只有這個時候轟焦凍才會很明確地體會到,做為一個死神,不屬於活著的生命是什麼感覺。

大光球被他拋起在半空中,尖銳的寒氣捲起,把光球切分成諸多小塊,順著地心引力以及對亡魂的吸引龐大地走起指引道路,若是在夜晚,這樣的光景想必會像一場近在咫尺的流星雨,可惜這還是白日,就算太陽逐漸染上橘黃色,這些光球的顏色還是那麼微不足道。

一時之間眾多的悲鳴聲竄入腦海當中,不解的、悲傷的、憤怒的、後悔的、遺憾的都好,都是不甘死亡的聲音,為什麼只是平常地走出家門就得死去?為什麼突如其來地什麼都不知道就成了亡靈?

不能一個一個安撫的聲音炸得轟焦凍暈頭轉向地,這就是強制指引了,沒時間一個一個好好說明,他只能把這些聲音連同湧上喉頭的反胃感強硬壓下,只要能讓這邊剩餘的亡靈都被打上另一個世界的痕跡,現場就只需要把剩下的腦無解決掉。

利用死神的優勢把每一顆光球強硬的推給每一個亡靈,腦海當中牴觸的聲音逐步的在減少,被強制指引的亡靈再怎麼不甘心也會踏上前往另一個世界的路,而這些情緒等到喝了孟婆湯後就會一併消失。

大概是這樣吧。

霎時間覺得自己滿幸運的,不是作為亡靈而是做為死神,這樣至少保留下了這個身體,還能擁有綠谷出久所說的身體記憶,這就不是空無一物了。

最後一點反抗的聲音從腦海當中消失,轟焦凍感覺有些脫力,鮮少一次大量地進行強制指路只讓他有想就地睡眠的衝動,方才靜下的感官也在這時候才緩慢的重新回來,除去風聲,又能聽見其他聲音還有動靜,也是這緩慢的過程當中,他才猛然察覺,身後站了一個人,距離不遠,正在逼近!

「轟!後面!」夜嵐的聲音聽來有點緩慢,他一次應付著三隻腦無一時片刻脫不了身,轟焦凍頂著還昏沉的腦袋轉過身來,眼前是個陌生的臉孔,對著自己露出猙獰憤慨的表情直奔而來,想必是這場鬧劇的主導者。

左半身反射性竄出火焰,但還沒完全恢復的感官無法自如地控制這份能力,大概只能趕上攻擊趕不上防禦,所幸死人不會再死一次,頂多就是忍個幾天的痛覺而已,他權衡之後想。

「你這半邊渾蛋在發什麼呆!誰准你擅自把後面交給別人了!」

爆炸聲與爆炸性宣言同時炸開,轟焦凍愣愣地感受著迎面而來的煙硝味與爆炸風,左半身的火焰隨風消散而去,意料之外的發展不是緩慢的思慮可以跟上的,只覺得腦袋更昏,可是竟有股開心感。

爆豪還會跟我說話呢。

「喂!給老子聽好了啊!」

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相隔幾尺而已,在轟焦凍眼底,爆豪勝己的身後就是即將落下的太陽,橘黃色的光顯得這個人是如此明亮,黑色的眼罩下方是狂妄的笑意、扯開的嘴角藏不住與言語上相反的喜悅,腳底下凶狠地踩著突襲失敗的狂徒,這樣的爆豪勝己看起來人如其名,就是勝利的象徵,直映在轟焦凍眼底,再也移不開了。

「你的背後是老子的專屬地,別自作主張的讓給別人啊!」

 

─TBC─

 

不知道這樣的情感轉折會不會有點突兀>x<?

會自己想通的爆爆+有綠谷小天使當助攻的轟轟=感情線終於搭上了~!(大概是這樣的感覺?)

一樣小小聲的期待有些回應~

您的回應是小的繼續努力的動力m(__)m

同樣感謝看到這邊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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