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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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笑容的你 赤安

──赤安

── 一方死亡有

──新蘭情節有

──清水向

──ooc可能

──以上ok?

 

※ ※ ※

 

春日的暖風還帶點冬日的寒意在空氣間徘蕩,樹梢上是剛發出的嫩芽,填補著撐過寒冬的枯枝,一排排的石碑安寧地落在地面上,刻鏤著沉眠的靈魂,低鳴著聽不見的鎮魂曲。

這個日子不是祭祀的季節沒有太多人煙流蕩,整座墓園當中或許就只有兩人的足音在回響,輕輕踏在石階地面上,沒有交談,彷彿是要記錄這寧靜的片刻,時光得以永恆,而生死不得侵犯。

停在諸多墓碑當中不顯突出的一個前,早已年過二十的青年輕輕地把一張精心設計過的卡片放在墓碑前,用一片小石片壓著免得被風吹走,卡片上頭有一對新人的照片,這是一張請帖,卻無法邀來逝去的人。

「安室先生,好久不見。」工藤新一的聲音比起高中的時候又低沉了一點,卻還是帶著清亮的特質,但此時卻充滿著無以掩藏的憂傷。

「我從警校畢業了,今年秋天開始就會進搜查一科,我喜歡解謎和破案這點你也知道……」

肩膀搭上了一雙秀氣白皙的手,似乎是要告訴工藤別擔心,就算天塌下來自己也還會陪在身旁,這是他們所作出的決定,但是這樣的誓約卻只有自己能得到,最簡單的陪伴對於跨越了兩個世界的人而言只剩下奢侈。

「我和小蘭一起決定了,在正式開始警察的生活前,先把一切安定下來,所以我們的婚禮定在一周後……說邀請你來好像有點奇怪,不過希望你能夠祝福我們。」

小蘭靜靜地站在工藤後面沒有說話,在她的印象裡頭,安室是家裡事務所樓下咖啡廳的服務生,是個在各種方面都很厲害的人,為人也很貼心陽光,是個非常鄰家哥哥形象的人,作為爸爸的徒弟,似乎有著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氣勢,也總會帶著好吃的三明治到家裡作為學費的一部份。

但小蘭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個人會在某一天就這麼消失,然後一去不復返。

小蘭是到後來的後來才知道,安室的真正身分是公安警察,本名叫降谷零,潛入某個組織當中作臥底,會接近自己一家也不是巧合而是有目的性的,但是就算如此,也無法讓小蘭生氣,那是一個為了這個國家奉獻的人,自己或許在無形之中也成為了受惠者,這樣一點的目的性又如何?況且小蘭相信,中間有過的相處也是本著真心的。

「最近啊,毛利先生還是一樣有精神,那群小鬼們也長大了,已經國中了沒有以前那麼不懂事,而灰原那傢伙那之後還是維持著小孩的樣子跟著他們一起長大,現在成績好得很,至於公安那邊接觸得不多,但總體而言似乎滿順利的,那之後也沒有太大的案子發生。」

「對了,園子她啊現在越來越有財團大小姐的樣子了,沒像以前那麼單純不懂事,社交也做得越來越有模有樣。是說你還記得有次去波羅咖啡廳的黑皮膚偵探嗎?那傢伙和女朋友現在也是感情穩定,一切安好。說到波羅咖啡廳,榎本小姐過得很好,交了一個很溫和的男朋友,咖啡廳的生意雖然沒有以前你在的時候那麼有聲有色,但是也是穩定在經營……」

繞著一大圈在講,工藤知道自己最後還是會講到那個人身上,這或許也是對方最希望聽到的說不定。

「赤井先生他啊……從消滅組織之後就回美國了,前些日子似乎受了點傷,但不礙事,他啊也聽說要從前線下來了,所以你就放心吧,赤井先生大概還可以活很久。」

語調放輕了許多,工藤知道自己無法迴避說到這部分,但其實若是可以的話他希望這樣的天人永隔不要是自己來見證。

那天也是個春日,還沒完全脫離冬天的夜晚其實比想像中還要更冷,但待在室內的他自然沒什麼體感,工藤宅當中的房客難得地沒有掛著偽裝的假面,和當初還維持著孩子樣貌的自己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

當時他們是談起了關於組織的話題,柯南並不知道背後是什麼原因,不過總而言之地FBI和公安開始合作,在中間負責牽線的就是赤井和安室兩個人,當然他們之間差到不是單純打一架可以解決的關係柯南也多少明白,只是他原先預定可能見一次面就吵一次架的狀況卻沒有如預期般的發生,反而,在柯南的感覺裡,這兩個人的關係有微妙的轉變。

並不是越吵越兇或者晉升成冷戰,而是一種……不言而喻的感覺,很平淡、卻又彷若有暗潮一般,會帶點心跳加速的感覺,卻又像是一場幻覺。

赤井對於柯南好奇心氾濫的提問也不過是一句冰釋前嫌打發掉。

只不過這四個字對於先前在聽說庫拉索事件當中還有兩個資深探員在摩天輪上大打出手差點沒吐血三升的柯南耳裡聽著,只覺得赤井擺明了把他當成小鬼頭看待,想要找個理由搪塞他而已。

於是這樣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柯南還是沒問到個結論。

「事情就快結束了呢!」要說不興奮是不可能的,在兩大警察組織的合作下,黑暗組織已經越發的衰弱,被拆出來的老底也越來越多,被端掉的老巢也更是多不勝數,他們預定的總攻日期也不遠,幾乎是能預想到的勝利浮現在眼前就讓人歡天喜地。

「別操之過急。」就連在室內還是擺脫不了針織帽的男人平淡地喝著酒,柯男有注意到男人喝的就是名為波本的酒,也不曉得是蓄意還是無心,這酒的名字正巧就和安室在組織裡的代號重疊。

所以說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對於好奇寶寶柯南而言簡直是要炸破腦袋的惱人。

赤井的手機在這個時間點很煞風景的響起,打斷了柯南的思考、也打斷了赤井品酒的雅興。

手機鈴沒有響超過兩聲就被接起,赤井起身走到稍遠的地方把手機貼在耳邊聆聽著聲波傳入耳中的共鳴,從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時他就已經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另一頭開口說話的是茱蒂,沒有刻意壓低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到赤井耳裡,卻沒能讓柯南聽見個分毫,甚至是對方的聲音也聽不清。

這通電話不長,連半分鐘也不到,卻在空氣中漾起微妙的化學變化。

柯南望著赤井放下手機的背影,他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不論是接著他會得知的消息還是困惑自己許久的問題,都即將真相大白,然而這一刻,柯南由衷的希望,他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或者不會聽見任何消息。

偵探的第六感其實偶爾是很讓人厭煩的。

赤井面色不改,但卻一把抓過桌上的車鑰匙往門邊快步走去,那樣的行為很明顯就是要強壓下心裡任何一丁點的浮躁感,這樣的行為代在任何人身上或許都是平常的,人總有一急,不論為了什麼事,不過若是說是赤井秀一,柯南本人無法想像,然而這卻是此刻他的雙眼所見的。

柯南也不管赤井會不會同意自己跟上,他覺得自己必須跟上,也一定要跟上才行。

在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鑽進去時,赤井什麼話也沒說,當然也沒把自己趕下去,柯南在這時就大概料到赤井是同意自己同行,除此之外,或許還是認為自己應該要同行。

赤井會刻意迴避接起的電話、卻不會迴避讓自己同行的事情。

車窗稍微拉下,這時柯南才發現外頭的氣溫有多低,白天時還沒感覺,太陽西下後的夜晚殘留的只剩冷空氣,還有夜晚的嘈雜,可惜的是赤井將自己的愛車開往的是人煙罕至的山區,逐漸的,耳邊也沒有都市該有的吵鬧,只剩下夜風陣陣呼嘯在窗外,吹了些入車內,平均著內外的溫度。

赤井的行駛速度本來就不慢,柯南也不是沒見過他飆車,都算在殲滅組織的合作成員之一,這樣的機會並不少,但此刻赤井的速度又比往常高了一個檔次,柯南只能所幸這樣胡亂飆車的車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坐,否則應該也擔當不起。

隨著逐步上坡,也沒什麼街燈,一輛狂飆著的車子在這條山路上簡直是要做為飆車族的一份子,若要一個會暈車的人來坐,大概這輛車內是會發生意外的。

窗外的風景快速流動,卻也只是在山壁和遠眺城市之間徘徊,左右所見的差異,正確而言其實必沒有太大的差別,反而給人強烈的冷清感,彷彿是要藉由這條路迎接什麼,或者是要人去面對什麼都好。

這讓柯南又重新想起了偵探的直覺。

那個難得讓人厭惡的直覺。

最後車子停在哪邊柯南也不是很確定了,但是所停下的地方一旁還有不少車輛停靠,其中也不乏有自己認得的車號,例如像是FBI那頭的車子、公安那頭的車子,車上或車旁也沒半個人,但有一條被踩出的路,直通向在黑夜中不顯眼的一間鐵皮屋。

用小孩的短腿小跑步跟上赤井邁開的大步伐,其實柯南不是那麼想要跟得那麼緊,不安的預感幾乎要讓眼皮跳動到抓狂的程度,但是他覺得要是不跟上自己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也沒有小心翼翼的打算,赤井是大咧咧的走進鐵皮屋內,裡頭安靜到一片死寂的程度,然而佇立在屋內的人卻不少,每個人都像是無法再開口的存在,借助著黑夜的寧靜獻上哀悼。

「秀……」茱蒂的聲音是最早按捺不住的,細細的聲音似乎只是無法一直沉浸在這樣的死寂當中,尋求一個突出口而已。

在人群後,柯南看見了一個人影倒在地上,地上濺滿了腥紅色,在不算充足的光線底下,最顯眼的是金色的髮,在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有這樣的髮色的人不多,幾乎反射條件就會想到那個人,儘管當下是極力想要否定的。

腦袋就像被轟炸了一頓,柯南聽不進去茱蒂又解釋了什麼,想必是在跟赤井說明目前所知的經過,但這時再講什麼也沒意義了,擺在眼前的事實也無法改變,明明已經是在即將結束的前夕,為什麼?

柯南忍不住向上瞥了眼赤井,那個男人的表情幾乎沒有改變,卻隱藏不住一股濃重的焦躁感,也不曉得在鐵皮屋的入口站上多久,直到茱蒂都把所曉得的都巍巍顫顫地說了一遍,男人都像是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

當赤井跨出第一步的時候,時間彷彿暫停了,沒有阻撓、沒有制止,那個片刻世界都停下為了給予最大的敬意,不論是給誰或給什麼事都好,等到周遭的人們都回過神來時,赤井已經單腳跪在金髮男人身旁,一言不發。

「欸……」

「等等吧。」

柯南注意到茱蒂有些吃驚的表情,隨即開口,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這個片刻,他想起了赤井說的冰釋前嫌、想起了他們之間給自己微妙的感覺,或許早在不知不覺之間,誰也沒發現的時候,有些事情已經成為事實,卻遊走在陽光所照耀的範圍底下。

赤井輕輕用單手托起安室的後腦,連帶牽動了整個上半身都能倚在自己的懷裡,另一手用對待至上寶物般地小心抹去臉頰邊的血汙,冰寒到幾乎刺骨的溫度在自己的懷中擴散開來,赤井在這個當下多希望這樣的冰冷是單純源自於這樣的夜晚,夜風吹得人發寒,彷若此刻他的內心一般。

他的陽光消散了,在來不及伴著自己升起前。

把額頭抵在對方的額前,沒有熟悉的吐息,赤井隱隱在期待著會有一股氣撒在自己面前就像自己現在做的事情一樣,然而他們卻只能共享這唯獨的一方,傳不入另一方的鼻息間。

這是他至上的寶物,或許在不久的日子前他們有過什麼約定,為了奢侈等待許久的光明,他們可以不用繼續走在黑暗底下,可以一起迎接朝陽的升起,也許是一杯咖啡或一同來杯酒,也可能是清晨一頓手做的早餐,若是夜晚找個靜謐的地方欣賞漫天星空大概也是個不錯的提議。

他們曾經想過很多,用不著邊際的口吻嘗試傳遞這樣的期待卻不講明,他們都認得清現況的危險,同時也在追逐著不遠處的光明,等到事情結束後想必就是他們把這些想法說出口兌現的時候。

但並肩行走提前被分散了。

在工藤的記憶當中,組織是在一周後正式被剿滅。

一周的時間,明明都等了數年,卻在最後的節骨眼上前功盡棄。

生命的來去眨眼間就結束,如今想起,到底那兩個人何時真的走在一起工藤也無法確定,就算動用了他偵探的腦細胞也一樣,面對兩位特工有時候不是推理能得到結果。但最後他們連告別也沒有,又或者對於赤井而言,那樣誠摯的接觸就是他們的告別,作為最神聖的餞別,是永遠不再碰面。

連安室的葬禮赤井也沒有出席,他在那一天搭上往美國的飛機離開了,但工藤想過,坐在飛機上的赤井先生,是不是距離安室先生更近呢?

「新一……走吧。」小蘭的聲音喚回了工藤的回憶,時間也不早了,他知道他們該走了。

站起身時雙腿還有些發麻,工藤把請帖就放在墓碑前,上頭一周後的日期寫得讓人心酸,那一天就和多年前這個墓碑該立起的日子重疊,是刻意的,為的只是別讓人在一周後的那天佇立在這哀悼遲早會被遺忘的靈魂。

至死不渝。

這或許會是工藤與小蘭的婚禮上最慷慨激昂的四個字,為了刻鏤的是一段生時無法延續的戀情,被放在一對純情的新人的婚禮上是如此的不合宜,卻是工藤想到給予那個人的忌日最美好的敬意。

這次是白日了,有陽光溫暖著大地、有熱鬧的歡笑聲、有繽紛的彩帶、有華麗的衣裳、不會有哭聲和哽咽聲、也不會是冰冷的夜晚和獨留的寒風了。

同一片藍天下,遠在世界另一頭的男人望著印刷精細的請帖,上頭笑容甜蜜的新人已經長大,與幾年前的印象也有些不同,他想他或許太久沒回日本了。

赤井對日本的印象:他們相遇的場所、那個人最愛的地方、他們分離的國度、那個人沉眠的淨土。

又是一年,今天仍舊會是那個人的忌日,赤井知道自己還是會坐在窗邊,期待被陽光溫暖的照耀,假想著或許金髮的男人會藉著這樣的光芒偷偷擁抱自己,桌邊會放著一杯波本酒,可以喝上一整天,直到太陽西下。

但從今年開始,今天也會成為一個紀念日。

蓋上請帖,赤井望著白日的天,和著冰塊的酒精在玻璃杯中搖曳著,陣陣微風吹著,不似夜晚的冰涼,裹著日照的溫暖,足以化去酒精當中的冰塊,融化掉記憶當中冰冷的額際、感受不到的呼吸。

「謝了,小子。」

這個日子從此以後會有笑聲吧,是個美好的紀念日,一對新人的促成。

對著朝陽勾起似有似無的微笑,彷若同樂。赤井想著:

安室是喜歡笑容的吧,遠勝於眼淚。

 

──End──

 

※ ※ ※

後記:

這篇文其實在寫工作引發的故事那篇時就有了畫面了,最早出現的畫面就是工藤在墓碑前說話,延宕了很久才真的動筆完成這一篇。

可能是淚點太低,這一篇寫到最後小的是邊掉眼淚邊在寫得,同時邊聽著amazarashi 的 「穴を掘っている」。

感覺結尾稍微有點草率,整篇兩人的出場還超少!但是感覺和原本預定的感覺沒有差很遠,希望大家喜歡~

最後感謝看到這邊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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