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

─爆豪‧暴躁高實力協力者‧勝己 x 轟‧天然失憶死神‧焦凍

─成年設定，沒有英雄但有能力

─A班皆為同學兼協力者

─私設多，ooc可能，繁體字預警

 

※ ※ ※

 

隱隱約約之中有兩個人影，看不清五官、衣著、特色，就只有一個輪廓，兩人看起來並非同伴，快速交鋒的動作讓人有些眼花撩亂，勢均力敵的兩人之間爆開強烈的殺意，擋也擋不下。

興許是長時間的消耗戰讓人疲倦不堪，其中一人的動作有那一瞬間的遲緩，就這麼一瞬間，另外一人舉起了槍，是無法被躲開的距離，下一秒鐘，可以預想的死亡就會降臨，是直對著心頭的墓碑。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該怎麼做？

要怎樣才能阻止這些？

就要來不及了！

要怎麼辦……？

等等……停下不就好了嗎？

寒意刺骨地拍上眼前，只需要瞪大雙眼，可刺眼的光線不是一時之間睜開的雙眼可以習慣的，異色眼瞳隨即瞇起，靜靜地躺在床上，正確來說是塌塌米上，但身旁的擺設卻和平日壅擠的小房間不同，但並不陌生。

剛開機的大腦思考得緩慢，轟焦凍想著這裡是哪裡？想著剛剛作了什麼夢？想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想著現在是什麼時間點？卻遲遲沒有坐起身來的選項。

想到昨天晚上，他記得自己自從成為死神以來第一次在睡眠中途清醒，也沒回答屋內的人的問題，便依照自己所感覺到的方向而去，果不其然碰上了執行者和協力者為了亡靈的爭執。

正確來說，爆豪勝己那時並不是協力者。

之後還是很想睡，就沒想上那麼多了，顯然自己也沒被丟棄在路邊，而依著刺眼的太陽來看大概也要中午，看來自己又睡上不短的時間。

想通了兩個問題後，轟焦凍並不急著思考這裡是哪裡，或許就是爆豪勝己的住所也說不定，不過意料之外的對方原來也是和室派，原先看著那樣大咧咧講話毫不修飾的人，還以為會是個混混派、房內還要放球棒的人，就現況看來，這有些反差。

至於最後一個問題，剛剛那是什麼夢？

畫面並不清晰、人影也相當模糊，最清楚的是那些聲音，想阻止其中一方死亡的聲音，那個聲音起初很焦慮，逐漸地開始強迫自己冷靜，直到想到答案時，那是如同找到人生正解的果斷與決意。

可是，轟焦凍對於不論在爭鬥的是誰，又或者夢境的視角是誰都不清楚，他只覺得這個畫面有些熟悉，而那個人內心的話極其強烈罷了，但說到底也可能只是他殘餘的一些情感在作祟，然而作為死神以來他並沒有作過夢，一時半刻如此還真有些無法適應。

大腦也算醒了大半，轟焦凍打著呵欠坐起身來，這才認真看過這房間的擺設，不得不說與自己的習慣頗為相近，純粹的日式房間、簡單的景觀植物、書架上擺著書籍，也是自己會看的那些類型，如果不是很確定這裡不是自己的房子，轟焦凍都要懷疑住在這的人是自己了。

打開房門走到客廳，房間以外的世界倒是很普通沒延續走和式風格，對於一個家庭而言大小剛好的房子以單身貴族反而顯得偏大，但房子的主人只是頂著與陽光相映的髮色，坐在窗邊，叼著菸卻沒點燃。

爆豪勝己從轟焦凍走出房間的那一剎那就注意到睡到日正當中的人終於肯起床，放下擺設用的菸，他逕自走進不大的廚房內，端了杯溫水就遞到轟焦凍面前，一整系列的動作連貫到彷彿是反射動作一般，直到印著考拉圖案的水杯放到對方面前時，爆豪勝己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在做什麼，面前的轟焦凍早就不記得生前的事情，而自己卻反射性的戀舊，可爆豪勝己是誰？絕非輕易拉下臉說明的人，就算氣氛再尷尬，他也就維持端水的動作，一副要喝不喝隨便的模樣。

「……謝謝。」

轟焦凍接過了水杯，上頭印著的考拉看起來是刻意設計著印上去的，並非一般市售的圖案，畢竟不會有哪個考拉顏色還又白又紅的，就和自己一樣，不會有哪個普通人頂著純天然的半紅半白髮色，頓時間轟焦凍相信自己和這隻考拉很有緣份。

「爆豪，為什麼我在這邊？」

被猝不及防的叫了一聲，爆豪勝己停頓了半晌後才咋舌，就像嫌棄著轟焦凍跟笨蛋沒兩樣的問題。

「要老子回答可以，交換條件，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老子不是問答機，沒那他媽的義務要回你。」

「嗯。」沒被爆豪勝己的壞口氣嚇到，轟焦凍輕輕的點頭，抱著杯子就坐到沙發上去，自然地就把這當作是自家一樣，竟帶點理所當然的味道在。

「笨久他們把門鎖了，你身上沒鑰匙，這裡是老子家。」簡潔俐落的回答，臉上帶著不耐煩的神色，爆豪勝己隨即又開口，「輪老子提問，執行者是什麼？」

轟焦凍像是沒聽到一樣，專心地小口試水溫，杯中的溫水溫度剛好，對於貓舌的他而言是恰到好處的溫度，簡直就像量身訂做一樣。

「是想利用亡靈做壞事的人，是人類，綠谷說可能是想控制亡靈攻擊人類，因為先前有例子，一般人類看不見亡靈，這樣很危險，而且被利用的亡靈就只能破壞了，指不了路。」

「攻擊人類後又有更多的亡靈可以利用，真是他媽的讓人作嘔。」

微微點頭同意，轟焦凍當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想像有一隊的亡靈大軍攻擊人類，那個畫面想必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他才必須盡量把握住所有的亡靈替他們指路，只要指路過後亡靈就算是死的世界的人了，就算那群傢伙想要利用也只是天馬行空的想像。

「那第二個問題，為什麼爆豪可以看得見時間？」

爆豪勝己的表情在這時候有極其渺小的變化，但正專注地盯著水杯上的考拉的轟焦凍並沒有察覺這樣細微的變化，靜靜地等待著爆豪勝己的回答。

「不知道，老子就是看得見。第二個問題，你不是死人嗎？為什麼會呼吸？」

想起昨夜，爆豪勝己還記得在自己胸前吐出的氣息，映著身體冰冷的溫度說有多矛盾就有多矛盾，死人應該沒有呼吸，並不會因為是死神就有所不同，爆豪勝己是這麼認為的，畢竟死神也是死人。

「這個喔……因為綠谷說路上坐了一個不會呼吸的人很奇怪，所以就刻意維持了，但是不呼吸也不會怎樣。」

就像是要示範一樣，轟焦凍立刻停下了呼吸，單純的雙眼盯著爆豪勝己，就這樣沒有氣息地過了數分鐘，後者都不曉得規律地吸氣吐氣幾回後，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給老子回復你的呼吸啊！裝什麼死人！」

「我是死人沒錯。」就像被澆了一大桶冷水，爆豪勝己整個人被堵得滿肚子火，轟焦凍無辜的發言著實沒錯，是毫無疑問的事實，可是他就是不爽看這個人作為真正的死者，這會讓他想起斷去的呼吸、歸零的時間、還有那個曾經以為沒有什麼事做不到的自己最深刻的無能為力。

「第三個問題，那間房間，和我的房間好像……」

與其說是問題，不如說是感慨，轟焦凍的眼神望向方才走出的房間，這時才注意到那扇門前還掛了個門牌，只是距離太遠他看不見門牌上的字，也沒有打算要走過去看個清楚，就是隱隱約約有種，就算反客為主這裡也不會拒絕他的感覺在。

「老子開心弄個和室就弄個和室！」

爆豪勝己也不知道哪個點被燃了起來，越發沒好氣，語氣當中還帶點吼音，就像在抗議著什麼一樣，轟焦凍有些不明所以，倒也不生氣，他總感覺爆豪心情不好，卻不曉得自己哪邊做錯了，說不定就是因為爆豪昨天說的，他並沒有想當協力者這點，畢竟自己自作主張的決定了，錯的確是在自己，爆豪生氣是理所當然的。

自顧自地得出了結論，轟焦凍默默點點頭，接受了爆豪勝己的回答，靜靜等待起下一個問題。

爆豪勝己也沒有立刻發問，他知道自己性子上來，他怕緊接著再問下一個問題他會想炸了這個死神，他想轟焦凍不懂，什麼也不懂，自顧自地消失、自顧自地出現，卻總是頂著一張無辜的表情，惹人惱火，偏偏這樣的人卻是自己無法輕易離開的，這算什麼關係？

一個活人跟一個死人能有什麼關係？

「爆豪？」

「最後一個問題，你真的沒有以前的記憶？」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從剛才到現在的種種跡象看來，爆豪勝己也沒有更多的理由說服自己這又是全班同學的騙局，一個死神、一個忘了生前一切的混帳，孟婆湯的效力真的不是蓋的，卻讓人憎恨不堪。

「嗯。」

「那麼，你到底是誰？頂著轟焦凍的名字、頂著他的樣貌，但是你跟他根本不是同一個人，都過了兩年了，現在出現在老子面前是想嘲諷老子嗎？因為你知道老子在想什麼，玩夠了回來了？」

那雙眼睛好像可以噴出火來，轟焦凍是這麼認為的，爆豪勝己在生氣，可是同時又不在生氣，這樣模糊的情緒不是他能夠捉摸透徹的，明明講著尖酸刻薄的言語，可是轟焦凍卻想給他一個擁抱，好似這麼做就能安撫眼前的人瞪得斗大的視線和呼之欲出的情緒。

但他沒有這麼做，或許正如爆豪勝己所說的一樣，這個轟焦凍只是頂著一個生前的模樣的空殼子，裡頭什麼也沒有，不論先前班上同學講了多少生前的點滴，對他而言就像在背誦課本知識一樣記憶起來，卻不是親身體會，死板得毫無知覺，比較真切的反而是這一年下來的相處。

咬破舌尖，轟焦凍在喝空了的水杯內輕輕吐了點混著唾液的血水，沒有溫度的血液比起先前爆豪勝己端上的溫水而言根本就是一蹋糊塗，但這東西他卻有些不想交給對方，因為這樣，一切就斷了吧。

「抱歉。這個喝了就可以解除協力者的身分，昨晚謝謝。」

到頭來還是只能選擇起身離開，轟焦凍這時對自己面癱的習慣又愛又恨，他可以好像對爆豪勝己這個初認識的人毫無留戀，同時卻也無法表達出其實是希望對方留下這樣許久未見的自私。

直到屋門被關上，室內重新回歸寧靜，爆豪勝己才開始思考轟焦凍最後的抱歉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單純為了昨夜的一意孤行、還是對於自己所說的話，但總歸的都會像以前一樣那麼毫無誠意吧。

仰躺到沙發上，爆豪勝己簡直對自己失望，眼神落到桌上的水杯，裡頭留著冰冷的血水，這明明是自己最不希望從對方身上看到的東西，此刻卻被他拱手奉上，何其可笑？

這麼想來，剛剛的問答轟焦凍都是認真的在答應，但其實爆豪勝己自己清楚，他自己的回答相對之下是多麼敷衍，就因為他知道很多真正的聲音傳遞出去也無用，那個人早就不是當年的他。

─為什麼我在這邊？

──因為老子放不下你。

─為什麼爆豪可以看得見時間？

──不知道，但是記得清楚的是，你是老子第一個看得見時間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見證到時間歸零的人。

─那間房間，和我的房間好像……

──因為，這是你的家，我們的家。

頹靡的坐在原位，爆豪勝己知道那水杯的杯中物最後還是會被自己沖到水槽底下，他也知道，就算轟焦凍已經沒了過往的記憶，他也還是那個人，就算只剩下空殼子，轟焦凍還是轟焦凍，只是沒了關於爆豪勝己的一切。

儘管如此，他還是那個無法放手的人。

 

─TBC─

 

這次好短小，超短小！(捂面，跪orz

寫得自己也好糾結，感覺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欸？

不過其實這段寫得滿開心的>^<

然後小小的希望有些回應~(小的有時候有點話癆)

有回應有動力，有機會這週再更一回~！

那麼~同樣地感謝看到這邊的你^ ^